圣诞节那场雪后龙城的气温就渐渐回升，至少有太阳的时候，白天不算特别冷，但现在临近傍晚，暮色苍茫，余晖也温和得不带一丝暖意。
慕羽谦靠在车边，穿了件看起来就非常昂贵的黑色中长大衣，大长腿随意交叠着，远看气场二米八。
这么冷还可着劲风骚的人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，学生虽然已经不多，但只要路过就没有不行回头礼的。
苏瑾走了过去，她顺着光，能看到慕羽谦皮肤很白，向来有棱角的轮廓被光照得近乎透明，模糊的界线竟让人看起来格外的柔和。
他在等人。
像不管那人会不会来，什么时候来，他都会固执且有耐心地等下去。
一瞬间，苏瑾能听到自己鼓噪的心跳声，震耳欲聋。
“乌龟都比你快，”慕羽谦把苏瑾手上拎的塑料袋接过去，看了一眼后放在后座，突然说：“你头发看着挺多的。”
苏瑾莫名其妙：“……还行。”
“又是熬夜又是垃圾食品，怎么就不秃呢？”慕羽谦凉凉地说。
苏瑾：“……”
学校食堂都不开伙了，她能怎么办，她也很绝望啊。
慕羽谦点到即止上了车，苏瑾却没走到副驾，她拉开车门：“我来开吧。”
好几天没联系，也不知道他胳膊上的伤好得怎么样了？
苏瑾有些拘谨地问：“你胳膊还疼吗？”
到底是因为她才受伤的，苏瑾很内疚。
慕羽谦本来目视前方，闻言转过视线，眼中有什么稍纵即逝，快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，他沉默着没吭声。
明明苏瑾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个，却硬是被他锐利的眼神逼得低下头：“我没别的意思，就……”
“上车。”慕羽谦不耐烦地打断她，再次关上门，嘴角扬起一个笑容。
“要去哪？”苏瑾坐上车后知后觉地问。
“恩？”慕羽谦突然凑了过来，距离苏瑾的脸不过几公分，身上好闻的味道直往她鼻孔里钻。
他的五官骤然放大，即使这么近距离看也无可挑剔，苏瑾几乎不假思索咽了下口水，立刻紧紧闭上了眼睛。
促狭的笑声传来，慕羽谦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问：“你以为我想干什么？”
安全带被扣上，男人的气息也远了，车平稳地开了出去，苏瑾睁开眼，知道自己被耍了。
小气！
不就是电话里没听出他的声音吗！
“有个人想见见你。”慕羽谦不怎么在意地说。
“哦。”苏瑾点点头。
慕羽谦看了她一眼：“你不好奇是谁？”
苏瑾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好奇：“见到不就知道了。”
不是你自己要卖关子吗？
既然她问了也只是这么个答案，那为什么还要问。
慕羽谦相当无语：“无聊。”
见苏瑾不痛不痒，他露了个邪气的笑容：“你不怕我卖了你？”
苏瑾不想和他做无谓的唇舌之争，过去也就算了，现在要仰仗人，傻子才再得罪人给自己找麻烦，她平静地说：“那也是我要付出的代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