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>时牧一身轻松的回了家,到楼下时还逛了次超市,买了许多蔬菜水果和鲜肉。到家后他换了身衣服,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查菜谱,心里盘算着晚上给司郑郑做什么吃。
电话这时忽然响起,来电人是曲哲,他看见后还以为是司郑郑出了什么事,赶紧按了接听键。
“你倒是让我照顾你家小徒弟,可我在这蹲了三个多钟头了,也没见着她人影啊!她是不是趁你不在偷懒去了啊!”
挂了电话后时牧紧起的眉头也没松开,他没多想,直接找到司郑郑的电话拔了过去,哪料才响两声就被那边挂断了。
他心下的疑惑越来越甚,联想到她走时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,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。
急急地站起身,几步迈向次卧。
他记得她来时是带了ipad的,一般ipad和手机是能互相定位位置的。简单划了几下,看了看上面的地图,果然,两个设备的账户是关联着的。
上面显示她正在市中心的某处商厦内,地方离他家也不远,打车十分钟就能到。没再犹豫,他抓起钥匙就出了门。
司郑郑那边说了来意后,班长一直沉默着,叔叔则一脸不屑地看着她,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。
“这位司记者,我没听错吧?你想让我们出面作证?证明是我们有错在先,所以你的同事才动手打人的?”
“对,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,让你们出面可能有些困难……”她眼神中带了丝压迫,“但这毕竟是事实,就算你们不发声,也不代表事实会被淹没。”
叔叔气氛更高了,嗓门也大了不少,“嗬!你这是在威胁我们?你这叫求人的态度?!”
司郑郑掐了掐自己的手心,强迫自己要冷静,不能和这种人一般计较。片刻后,她的情绪稍缓,回:“或者……你们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。只要不太过分,我都会答应。”
叔叔一脸嘲讽的笑,“哟,您这是要贿赂我?拿钱办事儿?”
班长在一旁看不下去了,按住叔叔,不想他再说什么。
他转头看向司郑郑,略带歉意,“司记者,这件事我们真的不能帮忙……你也知道,我爷爷的案子现在度很大,我们家自己都有各种乱事没理清,如果现在再站出来,舆论的导向肯定还会变的……我不想让事情再闹大,所以,对不起了。”
他态度很诚恳,但司郑郑听着却只觉得心寒。
“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!不是你们想不想的问题!!”司郑郑再也忍不住了,从早上到现在,心底那股郁火瞬间都倾泻而出,“当初是你们拜托我去找监控的吧?!也是你们不相信我的话,无缘无故先打人的吧?!难道做人可以这么自私?!这件事的诱因是为了帮助你们,我们没有回报就算了,结果还要被污蔑成这样?如果换成你们,难道不会寒心吗!”
叔叔一拍桌,张牙舞爪像是要站起来吵一样,“什么寒心不寒心!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心里清楚!到现在我还是怀疑那监控是被人做了手脚的!你们和那群警察都是收了钱的!”
“你放屁!你……”
气氛越发紧张,咖啡厅内其他人都纷纷向这边投来了目光。
就在这时,咖啡厅的玻璃门忽然被人推开,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应声而入,待走近时,司郑郑微微有些惊讶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她目光有些心虚,与时牧对视时也很不自然。
时牧没理她,拽起她的手腕就想带她离开。可她哪肯啊,事情已经聊到这种地步了,不求一个结果她怎么值得轻易放弃。
“你先别拽我!等等!”
班长瞧见时牧过来,心情也很复杂,他顿了顿,回:“司记者,你不用多说了,就算我们自私好了,这件事我们真的不能多管。抱歉,今天让你白跑一趟了。”
司郑郑气得不行,心口堵的难受,又想多说几句。时牧却没给她机会,一个使力,硬生生将她拉起身,也没顾她是不是能跟得上,一路快步离开了咖啡厅。
时牧周身的气压很低,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,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,没言语,却也让人莫名害怕。
他手掌握着司郑郑的手腕,力道很紧,掌心下的皮肤微微泛白,瞧着就觉得疼。
走了一段路,司郑郑实在受不住了,拼命拿出对抗的力道,停住脚步。
“时老大,你放开我!我手腕疼!”
他也没再为难她,脚步顿住,手下的力道微微松了些,却没放手。
“还知道疼?刚刚和他们对峙的时候,不是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样子吗?”
他来的时候就猜到,她应该是想私下替他想办法摆平丑闻的事,心里也有了些准备。但当看到班长叔叔像泼皮一样拍桌而起时,他整颗心也揪了起来,生怕他像那天一样,不管不顾的伤了她。
她被拍砖头时的压迫感再次袭来,他什么也顾不上,只想赶紧拉着她离开,找一处没人的地方,好好教训她一顿,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冲动!
想到这儿,他对上她的眸子,眼神算不上温和,“不是让你别管?为什么要摞下警局那边那么重要的事,来找他们?”
司郑郑一听这话,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没去蹲警局守着案子才发这么大的火,一时之间,胸膛内火气和委屈交织。
“你以为我愿意偷这个懒啊?!要是没有这堆破事儿,我还想安心守在警局外面呢!那不省力气又自在多了!”
她喊着喊着眼眶就红了,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蒙上了薄薄的一层雾气,看上去可怜又可爱,让人心头软得不行。
“我要不是担心你,我会来这受委屈吗?你都不知道班长叔叔是怎么说的,我都快被他气死了,但还是忍着想和他好好说……结果到最后,你还怪我!”
司郑郑越喊越顺,眼眶也越来越湿,眸子变得水汪汪的,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股子倔劲儿。
时牧看着,眸色越来越深。
顿了好半晌,他盯着她,打断她的话。
“司郑郑。”
她哭得一脸委屈,抬眼模模糊糊地看着他,也没个好气,“干什么?!”
“我忍不住了。”
语音刚落,她只觉得腰间一紧,整个人被他用力地拽进怀中,还未反应过来,双唇就被一道温暖覆了住。
刹那之间,她的世界像是都被他倾覆,眼里只有他放大的清俊面孔,鼻息间全是他清冽又好闻的独特气息,耳边也只剩下不知是他还是她的心跳声。
一声比一声强,一声比一声烈,像是最震撼的鼓曲一样,麻痹了她的所有神经。<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