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邦很不幸,立志闯荡一番事业,却几度受挫,到了四十多岁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。刘邦很幸运,当他以为自己就要如此蹉跎一生的时候,正好迎来了改变命运的机遇。
依然不幸的是,争夺这次机遇的英雄豪杰不在少数,但最终夺魁者,只能有一个。依然幸运的是,他身边的才俊志士同样不再少数,一心一意地辅助着自己。
比如面前的萧何,比如萧何身边的张良。
“秦兵固守宛城,我军一时难以攻取。这里既然不是必经之路,我有意绕过城池,继续西进。两位以为如何?”被不幸和幸运同时眷顾的刘邦,此时正处于纠结难断之中。他一心想抢在项羽之前入关,拿下秦都咸阳。但是宛城就像一个顽固的钉子,放着不管可能会扎破脚面,耐下心来拔除,又会浪费太多时间。
“不可。”张良直接否决这个焦躁之下做出的选择,走到地图细细解释起来:“沛公虽然急于进关,但这一路上秦兵依旧众多,而且几乎都把守关隘、扼据险要。现在不攻取宛城,一旦宛城的秦兵从后面追杀过来,包抄我军后路,形成合围之势,那么情况将会万分凶险。”
张良的手指从宛城划向武关,接着一掌重重拍在两者之间的险要之地。刘邦的视线跟随着指尖扫过地图,在最后落掌的地方,眼前似乎看见了麾下将士们陷入围困险境时的绝望眼神,不由得浑身一惊。
见主公被吓懵,萧何趁热打铁,接着张良的话继续进言:“先前秦兵之所以溃败,是因为二世暴虐,丧尽民心,使得偏远之地的军粮给养运转不周,士卒战意低下。可一旦过了武关,我军将深入秦军腹地,如果不能彻底解决后顾之忧,那么同样的问题会出现在我们身上。”
“嗯……”刘邦从噩梦般的场景中恢复过来,一段纷乱的思绪从脑中闪过。“但是该如何攻下宛城……”
“偃旗息鼓。”
“佯装西进。”
“连夜折返。”
“包围城池。”
“攻城为下。”
“攻心为上。”
两位智者一人一句,默契地说出了同样的计策,随后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。
第二天清晨,被团团围困的宛城太守在门客劝说下,开城投降。刘邦兵不血刃拔除了又一座大秦帝国的要塞。萧何与张良一起清点着归降的兵卒,望着这些昔日无敌于天下的军队向自己臣服,就算是神仙,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昂。
“子房,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,看来可以提前祝贺你晋升仙阶了。”萧何把功劳簿一合,意气风发地大笑了起来:“这次回去之后,你可要好好感谢我,咯哈哈哈。”
“灭除暴秦只是第一步。主考尚未登场,事情还没有定论。我可听说这次的考官十分严厉,不少下位仙人都对他谈之色变。”身为当事人的张良虽然稍显冷静一些,但内心更加激动。
“你可不是一般的下位仙人,曾经作为西王母特使出访外域,天界几乎已经认定你是上仙,等着平步青云罢了。这次的考试也不过是走个过场,难不到哪去。”萧何拍了两下手掌,在面前变出了两坛美酒。
“说起这件事,我到想起来了。之前去用仙桃换回金苹果的时候,见过的那个不死妖怪好像也来华夏大地了。但他现在还不认识我。”张良一边拿起其中一坛酒,一边思索着什么。
“什么意思?你们之前见过,但是他现在还不认识你?”萧何没能理解好友的话,但张良只是笑着喝酒,没有继续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