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 乞巧(三)(1 / 1)

凉风徐徐,河灯光影,波光粼粼,夜色正浓,唯有夜空星辰明月与河面的铜豆烛光相呼应,蛙声绵绵。

刘晓雯被这儿的景迷了眼,安安静静的,河边的行人稀少,多数的人默默在河边祈福放河灯。她抱着花灯,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人,细致勃勃地也要下去放灯。

宇文衍恐她摔到,伸手想扶,却担忧男女有别,终究还是收回来了,只能小心跟在后头,用眼看着,用手护着,以防她摔着。她下盘极稳,走得轻轻松松,风儿卷过衣袖、发丝,她笑着提起群摆,虽没说话,却频频回头看他,如同一只小鹿般,仿佛在确认他是否跟上。

他觉得心里痒痒的,呼吸间都是她的味道,干净且好闻,不同于其他女子那般香的腻人,他很喜欢,真的很喜欢。他见她蹲下摆弄花灯,便跟着弯下腰,风一吹,她的发梢扫过他的脖颈,很痒,见她没注意,他便抬手将青丝绾下,省的它们在他脖颈处‘为非作歹’。

“好看吗?”她忙活了半天,总算将灯点着,暖光印在她脸色,越发温柔,她捧着花灯让他看,但他目光却从她脸上移不开,愣了会儿才缓缓点头,视线从始至终没落在灯上。

“那我们许愿。”刘晓雯把灯放在两人中间,让他也跟着自己闭眼。

宇文衍如了她愿,闭上了眼睛,除去视觉,剩余的四感也变得越发清晰,她的味道,她的呼吸声还有她的温度。他有什么想要的?宇文衍开始想这个问题,

愿望……

活下去?他冷笑。

皇位?他自是能凭本事去取!

在他心里自是无所求,若非得要许个,那么,可否把面前这人留给他……宇文衍想着,嘴角翘起了,他想跟着她,一直一直,想看她笑,想听她说话,似乎唯有这样,他才会觉得轻松,像个真正的自己。

宇文衍睁开双眼,见她还没许完愿,嘴里嘟嘟囔囔的,贪心的很,不知道心里藏着多少愿望,忙着和神仙讨价还价。他轻轻揭下面具,嘴角含笑,这幅面孔她很喜欢,既然如此便要多多使用。

“好了。”刘晓雯双手一合,虔诚地拜了拜,这才睁眼看他,猛一下就被对方的美颜电到了。

“那放了吧。”

她吸着口水,只顾着看对方的脸,迷迷糊糊地就把花灯给放了,回神过来时,灯已经飘远了。

河面上星星点点,昏暗的光,让他俩隐约看清对方,临着河水,也是凉爽。他席地而坐,半垂着眼帘,墨发如绸缎顺着他肩部滑下,此时的他如一只摄人心魂妖,还是只带有企图的妖,想着如何把她的魂勾走。

“你急着回去吗?”

刘晓雯摇头,跟着他坐下,却不敢再看他的脸,只能望着河上的灯,美人美景,她摸着胸,感觉里面那颗活蹦乱跳的心脏,直觉得无福消受。

“看。”

他伸来只拳头,放在她面前让她看,左臂撑在她身后,宽厚的身子将她笼罩,墨发滑下如绸缎般挨到她的袖子,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他再怎么好看,也是个长她几岁的男子。

刘晓雯不懂是什么意思,正纳闷的时候,他将虚握的拳头打开了,几粒荧光飘出,徐徐飞起,是萤火虫,她从小就爱。她顿时看呆了,发自内心地笑了,伸手便想抓。却没想虫子狡猾,一下子溜远了,想起身时才发现他挨的那么近,他虽收回了手,可依旧看着她不肯挪开半步,她生的又不好看,到底看什么。

“喜欢?”他声音又低有轻,有种说不出的韵味。

“嗯,好玩,我从小就爱这么玩。”刘晓雯虽然心里泛咕嘟,却毫不在意地承认了,挪挪屁股要离那妖精远点,“我记得以前你很怕的,现在怎么不怕了?”

“这么多年了,是会变的。”他见她挪走了,笑笑坐正了身子。

刘晓雯听他这么说,不免看了过去,想他不会是被后娘逼迫才不不得不改了陋习?在扬州就常听那些没了娘的孩子哭诉,说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,没人疼没人爱的,和田里小白菜差不多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,若是后娘再有个一儿半女的,那就更是凄凉,思来也不知他这些年怎么过的。

她表情藏不住事,宇文衍长自宫中,识人读心的本领从小就强,稍微一看便懂了,旁人若是可怜他,那便是太岁上动土,可若换成她,便什么气都没了,甚至还巴着她多可怜可怜他,省得没几天又把他人忘了。

“自从家中有了二弟,爹就很少管我了。”他故意道,表情却带着落寞。

刘晓雯赶紧竖起耳朵,细细地听,见他看着远方,虽然带笑,但那必定是无可奈何的苦笑,想来自己爹娘恩爱,平日又有哥哥姐姐福照,不免对他生了心酸之意,“那二弟是你后娘所出?”

“嗯,他为人不错,不过终究感觉隔了点什么,以致相处的一般。”

那是自然,这不同娘的,定是没一个娘的亲,刘晓雯在心里默默想,又见他神情低落,便不敢在揭人短处,省得惹了对方不快,“起来吧,我带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
人生多少不如意,与其怨声载道的,不如及时享乐,刘晓雯豪迈一道:“今晚我请客,也算是庆祝我们相遇。”

“好。”宇文衍在她面前听话的很,跟着她身后站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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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蝶这日跟着主子上街,这偌大的道,喧喧闹闹的,热闹非凡,来往行人也比往常多。主子容貌生的好看,文雅如玉,雍容尊贵,这一路下来不知多少小姑娘看迷了眼,巴巴的想套近乎,她心里不屑,她们也不看看自己是货色也在那妄想!

她自小跟着主子,到了年纪便成了主子的女人,也可谓是他第一个女人,因此在其他下人面前是万分嚣张。加上宇文瑜时常她在身边伺候,她尾巴更是翘上天,绫罗绸缎、金银珠宝统统恨不得带在身上以彰显他对自己的宠爱。

宇文瑜对她不过是主仆之情,想着用着顺手,在小事上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,他虽为人谦和,可内心的想法滴水不透,除了他自己在无多余的人知晓。

眼看他年纪也不小了,也是时候娶妻生子,可他生母身份低微去的又早,加上皇宫皇子众多,自是没人为他操劳,他若想找个合意的皇妃也不容易,加上父皇对他的种种,心里便更烦了。

明明同是皇子,不过是爬出的肚皮不同,就有了天然之别,他能在那样宫里长大,也是多亏他娘去的早,妃嫔们觉得他翻不出什么浪花,就放着他自生自灭。他自小放在贤妃身边养大,可那女人在他不到三岁时就产出麟子,自然不再稀罕他,长大后才知道自己生母不过是个低微的宫女,还没出月子就病死了。

他难过吗?

难过,但却不是为那个生他的女人,一个连性命都保存不了的女人,就算活了下来,也只会连累他,他只难过自己不是妃子所出,事事都要比其他人艰难,就不论皇位,光是封王划地,他都只能默默等着,不敢做错半点。

刘薇琳走在回府的路上,怕被行人踩脚,不免就走得慢,时刻小心怕被人撞到。她这日穿了身水粉的衣裙,虽无特意装扮,却清丽可人,不见繁琐,脸上随意扑了点细粉,气质淡雅,如出水芙蓉。

她淡淡蹙眉,姿色不凡,独自走在路上自然引得单身男子侧目,在她不知情时,却被宇文瑜这对主仆看到了。

说来也是巧,宇文瑜刚拐入这条街,便瞧到了她,心下觉得眼熟便多看了几下,引得明蝶也跟着望去,她记性好一看就想起那两次的相撞,顿时不悦,想到上次对方拿一两银子取笑自己顿时来气,加上今晚主子那样望着她,心里更是不舒服。

宇文瑜也就看了几下,便收回了目光,继续想着自己的事。

明蝶趁着主子不注意,便走了过去,尾随着刘薇琳,见对方没发现,一发狠便去踩她的脚后跟。

刘薇琳只顾着走路,哪知有人想害她,一下被人踩了后跟,身子却向着前,加之收不回脚,猛地便失了平衡,后脚生疼,她却顾不到那么多,只想稳住身子站好,伸手胡乱地抓了空,最终还是结实地摔在地上。

周围行人见有位姑娘摔了跟头,最多看了几眼评论两句,就绕道走了,无一人上来搀扶。

她疼,断断续续的疼,一点一点的蔓延到心底,膝盖发颤,怕是磨破了,手心发麻,发鬓松了,许些碎发垂下,后脚的鞋也掉在后头,她看了一眼咬着唇翻身坐着,新穿的衣裙粘了灰尘,很是狼狈。平日有丫鬟婆子跟着,何时受过这样的罪,她的身子一时摔懵了,发软发麻,半天使不上劲。

作者有话要说:这几天在外地办事,几天在酒店赶紧上来发文,后头回到家,就稳定了。

不敢再立flag了,欠下一章,来日必补!166阅读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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