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行动(1 / 1)

“呜哇!哇!我还不想死啊!墨仲离!我要把你千刀万剐!”小白蛇又痛又气,手中变出一把雪白的长剑,直刺向墨仲离的心窝。墨仲离让步一闪,反手卸下了她的宝剑:“别这么大火气,你不是还好好的么?我哪里害你了?”

确实,除了下符的时候肩膀有些痛楚外,小白蛇现在并没有什么异常,更不要说灰飞烟灭了。

墨仲离把这把剑身刻有白蛇的宝剑递给佩瑟,从他手中接过一个不知哪来的手绢,边替小女孩擦着脸颊上的眼泪边解释:“堂堂白蛇地仙,怎么会被区区一个驱鬼符治退呢?要是那样的话,阴曹地府早就来派人来收你了。之所以没来,想必是三界还认定你是一方地仙而不是枉死冤鬼。这道符害不了你,只会暂时镇住你散发出的阴气。”

这样一说,另外两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计划。佩瑟随手变出一篮鸡蛋,小白蛇也把身上清亮的白色绸服换成了粗布衣服。“地仙大人,这次就看你了。给!”佩瑟将鸡蛋和神貘留下的檀香木递给小白蛇,小白蛇朝他的另一只手看了一眼,没有接过篮子:“把剑还给我先!”

她见吸血鬼有些犹豫,立即甩脸背过身去:“怎么?不相信我?那我不去了!”无奈之下,佩瑟绕到她身前,将剑和篮子一并交给了她。小白蛇一把夺过宝剑,立马将其送回虚无,生怕被人给抢走了。然后把檀香木塞进衣袖的内袋,接过篮子,拍着胸脯说道:“让你们看看白蛇大人的厉害!”

刘邦大军正准备收拾行装,前往汉中。此时门口除了两个站岗的哨卫,其余人都在营中忙得不可开交。这两人闲了有大半天,总算等来点事情做,煞有其事地拦住面前的小女孩,厉声问道:“这里是军营重地,不是小孩子能来的地方。快点回去!”

小白蛇眨巴了一下眼睛,用世间最天真无邪的表情说道:“我娘听说攻入咸阳的大英雄刘邦要走了,特意要我送来一些鸡蛋。”两个哨卫斜眼看了看那鸡蛋,又回头看着忙碌的众人,坏笑着对视了一眼。一人跨步挡住营中的视线,一人蹲下身:“小妹妹,你们的好意刘英雄知道了。你看这大家都在忙着,不如把鸡蛋给我,你先回去。回去以后啊,替刘英雄谢谢你娘了。”

说着哨卫伸手就要来拿篮子,小白蛇立即把篮子护在身后,歪着脑子摇了摇头,娇声嗲气地拒绝:“不行!我娘说了,这些鸡蛋一定要亲手刘英雄手里,而且我还想亲眼见一见这个大英雄。”

“没事,等下我会替你交给刘英雄的!”这个哨卫竟然作势要去抢小女孩手里的东西,而另一个哨卫则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为他遮挡掩护。小白蛇肺都要气炸了,她觉得自己表现得可爱至极,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,哪知道遇上了这么两个不会怜香惜玉的家伙,真是活该看大门。

她一边护着篮子一边在心里骂着,正好瞧见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在不远处巡视,于是故意大声尖叫起来:“不要抢我的东西!这是我娘送给大英雄刘邦的!不要抢啊!”樊哙正和副将交待着什么,听到营门处传来小女孩的尖叫声,立即赶了过来。

“你们俩!干嘛呢!”听到樊哙大吼了一声,两个哨卫立即老老实实地站到一边,低声说道:“回禀樊将军,有一个百姓送来些鸡蛋给主公。我们见营中正忙,便好言劝她,并没有抢她东西的意思。”

小白蛇像往常一样,眨眼间泪水呼之欲出,几步跑到樊哙身边,拉着将铠的衣角哭诉道:“就是他们!就是他们两个坏人!不但不让我进去,还要抢我的东西,把我的手都掐肿了!”她拉起衣袖,把用法力临时作出来的红印展示给樊哙看,与被用力掐过的痕迹完全一样。

“啪!”“啪!”樊哙一人赏了他们一个耳光,又重重地把他们踢翻在地,怒不可遏地吼道:“给我好好放哨!”接着一脸和蔼地对小白蛇说:“小姑娘,对不起!你的好意沛公心领了,这鸡蛋你就拿回去吧!”

“不行!我娘说了,一定要把鸡蛋送给大英雄刘邦!我不能不听我娘的话!”小白蛇继续着自己可爱的演出,樊哙被这假冒的天真给完全欺骗和感染了,微笑着拿出一块秦宫中的玉佩:“现在大军正准备开拔,主公确实没有时间。这样,鸡蛋我们收下了,你把这个小东西拿过去当凭证,交给你娘。你娘见到这个,就会知道你有好好听她的话!”

说着樊哙就把玉佩放到了小白蛇手中,同时接过鸡蛋,吩咐副将送她回去。“求求你,让我去见一见刘邦吧!我娘说了,我爹就是被秦皇帝抓去做劳役死掉的。刘邦打败了秦皇帝,是为我爹报仇的大英雄。我就想见他一眼,求求你了!”她这般模样的哀求让人不禁产生了一种无法抗拒的怜惜,樊哙细想了片刻,终归还是点头应允了。

小白蛇老老实实地跟在樊哙身后,与胆小柔弱的普通女孩毫无差异。这短短一路上,她与张良、萧何先后打了个照面,但这两人也都没有分辨出她的异样,看来墨仲离的驱鬼符确实有效。

“你看,那就是我们主公,你的大英雄。”走到主帐外时,樊哙拉起帘门往里面一指,帅案前的刘邦正在埋头写信。愤怒从小白蛇的眼中一闪而过,瞬间又恢复成了欺骗旁人的崇敬之色。她一边打量着帐内的情况一边假装要往里面。

“请不要打扰主公……”“哎呀!”见樊哙拦住自己,小白蛇顺势往地上一摔,趁着他把自己扶起来的时候,暗地把藏在衣袖中的檀香木用法术送到了帅案上的鼎炉底下。

“怎么样!没摔着吧!你也见过大英雄了,现在主公正忙,我派人送你回去吧!”

小白蛇点点头,在樊哙牵着自己转身时,作法点燃了檀香木。刘邦的大帐中很快就充斥着奇异的香味……

话分两头,青羽汐拽着孟然离开山洞后不久,便在狸猫强烈的抗议下停了下来。“我们的任务是去追踪狐妖的下落,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杀过去,就算找到地方,狐妖也会有所警觉。到时候,她换个地方,我们不久等白忙活了?”孟然揉了揉几乎要被金乌用天生神力捏碎的肩膀,那绝色面容此时的神情,就像是一位才德兼备的美女遇见了一个不见风情的粗人一般。

“那你说,我们该怎么办!”才刚刚和墨仲离团聚又马上分开,让这位主祭显得十分焦躁,生怕鸦天狗又像借日月余晖那次一样一去不返,几年都毫无音讯。

狸猫的肩膀终于从麻木中恢复了过,他在手中变出两片桑叶,又从腰间的小瓶里倒出了几滴难以辨认的液体抹在上面,然后一只手把其中一片叶子按在自己额头上念了几句咒语,另一只手把剩下的一片叶子递给了青羽汐。

“什么东西?这么难闻?”青羽汐接过树叶,一股异味扑鼻而来。

“猫尿。”孟然作法完毕,自己额头的叶子已经消失不见。“按在额头,念隐身咒就行。要不要我帮你?”话是这么说,孟然可不敢直接去触碰青羽汐,只是见她迟迟不肯动手,才这样提醒她一下。

“非要这么做么?好难闻啊!跟刚才的那两个鼠精差不多!”青羽汐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捏起桑叶,始终无法下定决心。

“主祭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,诸天神仙都要敬你三分么?现在不过几滴猫尿而已。再说了,刚才两鼠精离你那么近,也没见阁下有什么反应啊!”孟然本想嘲笑的更激烈一些,但是想了想自己的生命安全,还是忍住了。

“鼠精们是仲离的朋友,我怎么能在仲离面前失了礼数?”说着,青羽汐悲壮地把桑叶往额头一按,学狸猫那般念了一个隐身咒。但是除了树叶消失外,并没有感觉自己和之前有什么不同:“这有什么用啊?不会是你故意想整我吧?快说,如果没有必要的理由,我就再烧秃一次你的尾巴!”

回想着以前惨痛的经历,孟然妖娆的脸上不禁产生了一些动摇。他清了清嗓子,让自己冷静了些许,然后解释道:“像你们这种上古仙族的后裔当然不能理解。我们这些陆上兽类所修成的妖怪,对气味可是很敏感的。我和那个狐妖都是借此才能找到墨仲离待过的那个山洞。那只死去的小鼠精也是因为身上留下了太多墨仲离的气味,才被狐妖抓到。”

说道这,孟然停顿了片刻,深吸了一口继续说道:“我们狸猫最擅长变化和隐匿,而用猫尿配合隐身咒,正是我们隐藏气味的秘法。”见青羽汐开始闻着身上的味道,狸猫又补充了一句:“这种改变,你们是感觉不出来的。”

青羽汐抬头瞪了孟然一眼,说道:“那你现在可以开始追踪狐妖了么?仲离可还等着我回去呢!”狸猫点点头,闭上眼睛合十双手,头上渐渐长出猫耳和胡须,鼻子也变了模样。

大概在无事可做的青羽汐用天火差不多烧干了三片云彩之后,孟然睁开双眼,又恢复了令她嫉妒的美貌。“往这边走。我们小心点,不要再用飞的行,或者释放天火之类的法术了。”孟然看着三朵被蒸发殆尽的无辜云朵,又特意强调了一句。

所幸是,两人一路上也没有再争吵,顺着妖狐的气味一路追到了一处军营外面。“妖狐的气味,到这里就消失了。”孟然躲在灌木后面望向军营,向青羽汐问道:“你能感觉到她的妖气么?”

青羽汐面色凝重地摇摇头:“不能。不仅如此,这里不但没有丝毫妖气,而且仙气弥漫,似乎有不少得道之士,其中不乏已经位列仙班的高人。看来这狐妖真不简单啊……”金乌主祭紧锁的眉头突然放松,惊讶地对孟然说道:“你看!那不是之前跟着仲离一起的那个小女妖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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